「不是這樣的,我愛他。」
「你不會愛上一個10歲的小男孩,你對他性騷擾和性侵害」
馬諾羅神父又急又怒駁斥道:「不,如果我真的作出這些事,那伊納修為何要繼續留下?」
莎哈拉說:「因為他愛上了一個男孩子,他的初戀。」
安立奎是新加入的轉學生,在一次足球運動競賽之中,伊納修深受對方吸引,與安立奎漸漸成為好友,兩人清澈的眼眸總不自覺地望向彼此,留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有一天午后,兩人同到戲院看電影,銀幕上的女主角巧笑倩兮,他們的手卻在對方的褲檔裏摸索,在昏暗的戲院之中為對方打起了手槍。當天深夜兩人皆無法入睡,伊納修起床走到廁所中,安立奎也立即起身去找他。安立奎說:我們下午所作的事是不對的。正當兩人陷入天人交戰的罪惡感之中時,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他們立即發現是馬諾羅神父,驚慌之餘兩人無計可施只得躲入隔間中。巡房的馬諾羅神父發現兩人不在床上大感震怒,來到廁所一間間打開廁門找尋兩人(多像妒火中燒的情人欲前往捉姦)。門一扇扇被推開的聲音愈來愈響,兩人愈靠愈近。
「開門!否則我要踹門了!」門打開之後,只見安立奎張著雙臂護在伊納修之前... ...
複雜的故事與劇情尚未結束,穿越重重迷霧,故事層層轉進,你的訝異與驚嘆也跟著愈來愈深。之所以使用四種色體來寫這兩篇文,為的是將三段故事明顯區隔出來,讓閱讀者不致混亂,但我似乎已透露太多,不該再往下寫了,否則會有尚未看過電影與DVD的朋友在無意間看到我這兩篇文之後責怪我剝奪他們觀影的樂趣。
一貫的瑰麗影像,一貫的禁忌題材,一貫的迷人風格,俄羅斯娃娃般的多重複雜情節之下,阿莫多瓦究竟想表達什麼?同樣是馬諾羅神父,莎哈拉口中的他是冷酷無情拆散伊納修與安立奎的劊子手;但當真實生活中已然老去並早已還俗改名為貝倫格的他出現時,從他口中說出的成年後的伊納修真實面貌的版本不但顛覆了所有人原先想當然爾的猜測,並且揭露了故事的最後一頁。
迷霧慢慢退去,故事漸漸清晰,當我們看到末段貝倫格對天使說:「我找到你就不會再讓你離開,面對現實吧!」我們因此發現他也不過只是另一個愛情的俘虜。愛上天使的他從加害者最後卻轉變成為受害者,一如人生的複雜面貌。
「我再也不相信天堂,也不害怕地獄。因為既然天堂不存在,自然也不存在著地獄。」為了保護安立奎不被開除的伊納修在獻身於馬諾羅神父之後,內心如此說著。
隨著故事一段段被不同的敘述者說出,我們也跟著失速旋轉掉入迷宮。然而當最後所有的真相被揭露,自稱是伊納修的「天使」身分與所作所為被揭穿之後,我們恍然大悟,來到迷宮的出口,迷霧也從眼前散去,所有的人被安置在他應當所在的位置,心情逐漸沉澱下來。
一如最後一幕送走天使離開之後倚在門後的安立奎,臉上不憂也不悲,只有接受事實之後無盡的平靜,以及一聲你所聽不見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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